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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姜旭
元代著名书画家管道生也作诗填词,与东晋魏朔并称“书坛二夫人”。
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博览群书,善诗善画,多才多艺,被誉为“三三三五八”。
这两对志趣相投的神仙眷侣,用自己的才华共同书写了怎样的爱情故事?
“我在泥里,我在泥里。我生在一张床上,死在一张床上!”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样坚决的话的?
从00年到1010年,世界上有两种古代人成名并有才华。一类是通过努力和勤奋学习而出名的,另一类是依靠天才和悟性而出名的。
关道生大概属于后者。
她从小就天赋异禀,聪明机智,不用学习就能做优雅的事情。有了这样的光环和家庭教养,她最终成为了元人冠冕.
也许太好了,也许她不会屈服。她的婚姻一直推迟到她快三十岁的时候。在古代,这是一个典型的剩女。
幸运的是,她等对了人。他叫赵孟頫。
赵孟頫
和关道生一样,赵孟頫属于浙江吴兴。他是的第11个孙子,也就是秦王赵的后代。说起深厚的家庭背景,其实到了他这一代,繁华和刺激都成了过去的传说。
其次,关键是他是个大人才。相比关道生,赵孟頫更有才华。他擅长诗歌、书法、绘画、赏石赏石、经济和气质,尤其以楷书著称。
多才多艺的大才女 ,书法、绘画、诗词,无不精通。
女人对男人的爱是倾慕的,关道生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一个志同道合,互相倾慕的丈夫。
1.一个是才女与剩女,一个是“元人冠冕”
不难想象,关道生和赵孟頫的日常生活是多么诗意。他们共同的艺术追求给了他们太多的共同话题。一起写诗词,一起抄古帖,一起欣赏宋人的优秀山水作品。
当他们在玩石头和石头文物时,他们会谈论李清照和赵明诚这对夫妇,并记住他们在青州期间赌博书籍和扔茶的古老故事。相比之下,关道生和赵孟頫觉得他们的处境和他们的前辈是多么相似。于是,心领神会,相视一笑。
料理完家务后,管道生用墨水写了几行字。赵孟頫站在旁边,静静地看着。有时,他会点头微笑,有时,他会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。
因为多才多艺,他被称为元人冠冕。在朋友眼里,他神情闲远,犹如神仙中人。
生活中,她是他的温馨伴侣。
关道生特别喜欢画竹子,不落俗套,善于创新,笔如飞燕。在勤奋和丈夫的指点下,关道生的书画水平日益提高。
关道生《竹石图》
“书画上,他是她的良师益友。”她显然很有才华,但她极其谦虚。她在一幅修竹图上写了一段话,说墨竹是君子的爱好,虽然我是女人,但我很喜欢。很难达到一定的水平,因为你没有向任何人学习。刚为老公服务10多年,站在旁边看多了,才学会了一点皮毛。
她在另一幅水墨画上写了“侍吾松雪十余秋,傍观下笔,始得一二。”。她说,操控笔墨原本不属于女工,但天生喜欢写字画画,情不自禁。她看到丈夫又掌握了这项技能。她每天都在一旁看着,她能看出它的兴趣。
悟性高的人都是这样。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不用花时间学习就能自然理解。
操弄笔墨,故非女工。然而天性好之,自不能已。窃见吾松雪精此墨竹,为日已久,亦颇会意。
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,他们坐在月桂树下,举杯畅饮,人微醺。她会唱一首渔歌,伴随着歌声,周围的空气仿佛童话般飘来飘去,沁人心脾。
对于兰心慧这样的妻子,赵孟頫也爱上了她。在他眼里,诗歌和绘画这些艺术,妻子自然会。在给朋友的信中,他情不自禁地晒起了恋爱:“山的妻子唱着渔歌喝酒,唱完渔歌就生气。风和云还在半夜,天空和月亮被寒潮浸透。”骄傲的语气,快乐的语气。
赵孟頫,自号松雪道人,她口口声声称丈夫为“吾松雪”,夫妻之间的恩爱、她对他的崇拜,溢于言表。
ww.gzkyz.com.cn/img/20210711/e31a97a23fd6f6f3b59b194849710a09.jpg" >3.我泥中有尔,尔泥中有我
秋风渐起时,天气转凉,管道昇给婶婶写信:“道昇跪复婶婶夫人妆前,道昇久不奉字,不胜驰想,秋深渐寒,计惟淑履请安……”
除了问候安康、讲述人情往来,还在信上交代了馈赠之物,都是烟火尘俗之中的琐碎之事,细微又美好。
白天的时候,管道昇大概与赵孟頫提及准备写信回家的想法,之后被家务所累,没有来得及完成。
赵孟頫体恤妻子,想帮分担一些事情,也明了她心里的惦念,于是提笔为她写信,替她问候长辈。
这封信一开始是用的管道昇的口吻,一边写着,一边想着,赵孟頫全然忘了这回事,竟然在信尾署上自己名字,待到反应过来,又连忙修改。那一刻,他自己都是不觉莞尔。
赵孟頫《秋深帖》
留存下来的《秋深帖》,自有它艺术欣赏价值,末尾带有修改痕迹的“道昇”二字,更是别有意趣。
这份弄拙成巧,让人从中依稀窥见这对人间佳偶之间的相敬如宾,岁月静好。他俩情趣高雅,又爱画竹,庭院中应该栽有翠竹的。正如苏轼所言,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
有一段时日,赵孟頫在外地任职,管道昇思君心切,她画了一幅墨竹,寄去让他指点。随画一同寄去的还有一首小诗:
夫君去日竹初栽,竹已成林君未来。
玉貌一衰难再好,不如花落又花开。
情谊再笃深,丈夫离家太久,妻子总会要牵肠挂肚,胡思乱想起来。尤其自己容颜消逝,自信也随之消失淡。
诗文中有妻子对丈夫的惦念,也有女人对自己容颜衰弛的哀叹。花谢了,来年还会再开,人老了,却不能返回青春。年逾四十,玉貌不再,我们还会恩爱如初么?
管道昇以女人特有的敏锐觉察出丈夫在情感上的改变。事实上,赵孟頫的确有了纳妾之心。
他做了首小曲表明心愿,还举例说谁谁有桃叶、桃根,又是谁谁有朝云、暮云,名士都个三妻四妾也是正常,娘子你“只管占住玉堂春”。
听闻此言,管道昇没有哭闹,也没有听之任之,她写了一首《我侬词》,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愿想:
尔侬我侬,忒煞情多,
情多处,热似火。
把一块泥,捻一个尔,塑一个我,
将咱两个,一齐打破,用水调和。
再捻一个尔,再塑一个我。
我泥中有尔,尔泥中有我。
我与尔生同一个衾,死同一个椁!
情深意切的伴侣,一路相携的佳偶,琴瑟和鸣的知己,有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品赏不尽的有趣事情,感觉这辈子都不够,恨不得下辈子还要在一起,生死相依,世世相伴。这样的妙人,怎能辜负?
赵孟頫读到这首词,心有所感,再也没有提过纳妾之事。
5.告别官场南归,佳人逝于舟中
赵孟頫入仕后深得忽必烈赏识,平步青云,最终做到翰林学士。
管道昇妇凭夫荣,被封为魏国夫人,一时风光无限,可享荣华富贵。
只是,管道昇不像尘世的庸脂俗粉,一味贪图享乐。她渴望归去,与爱人酌酒脍鱼,吟风弄月,静静欣赏堂前的几株梅花,这才是想要的生活。“名与利,付之天,笑把渔竿上画船。”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。
赵孟頫后来官至一品,声望越大,自由越少,人生有越多的身不由己。他和妻子一样,志在林泉,渴望归隐,乘一叶扁舟,笑傲江湖。“山似翠,旧如油,醉眼看山百自由。”这是他遐想中的余生。
公元1318年,经过多次请求,赵孟頫得准南归。
眼波渺渺,终于还乡。遗憾的是,在归途中,年近花甲的管道昇病逝在南归的江舟中。
赵孟頫哀痛不已,他觉得自己就像失去了左膀右臂,心中那份痛苦,又岂止像失去左膀右臂……
正值酷暑,护柩南下,回想三十年的婚姻,赵孟頫觉得就像梦幻一场。
他不明白自己和妻子是何缘分,今生今世能做三十年的夫妻。也不清楚这缘分有和差别,使她先走一步,剩下他棲棲然无所依。
赵孟頫为妻子撰写墓志铭,其中有这样的赞语:
“有才略,聪明过人。亦能书,为词章,作墨竹,笔意清绝。夫人天姿开朗,德言容功,靡一不备,翰墨辞章,不学而能。”
那一刻,他是否回想起,当年与她月下对饮又唱渔歌的情景,是否想起品诗论词操弄笔墨的时光,又是否想起那句淳朴又坦诚的愿望:“我与尔生同一个衾,死同一个椁”?
【作者简介:江徐,80后女子,十点读书签约作者。煮字疗饥,借笔画心。已出版《李清照:酒意诗情谁与共》。点击右上角“关注”,收看更多相关内容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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